窥视禁止。

© 沽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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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思录(2)

最近涨了挺多粉有点惶恐。必须再解释,《随思录》的含义的是“我所观察到的以及我随之想到的”。

这个系列并不是完全哲理化的,很多问题我都不过浅尝辄止,这并不系统,也不足够说服人

我只忠实地记录我的想法,遇见的一些矛盾,现在的思考力和时间精力都不足以支撑我将它们推到大道或绝境。

因此看的时候不要太认真,我省去太多议论推理。它完全是非理性的,并且自我的,我不是用理智整理这些文字,而是用思考的一种“范畴”来组织每一个字。它是自发的,真实的,但并不科学。写下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向别人说明我认为正确的东西,而是为了记录下我十八岁时在想什么,在多年后有一个可以回顾参考的素材。为此我必须保持我的坦率。是这个原因。我并不是出于文学或哲学目的而写下它们的,否则我应该细细推敲,将我的每一次亮相都琢磨得精致漂亮。

但不是。在《随思录》里我要保存的是一种质朴原始、真实的存在。

因此可以抱着寻求慰藉的想法读,可以抱着想要发现问题的想法读,但不能期望从我这里获得答案。




*




1.

 

情感是什么样的一件东西。

 

它被摆弄,被衡量,被议论,轻贱如同货物被批量处置。

 

人们写下情感的解码,像处理被捣烂脊髓而任人解剖的某两栖动物,当它的心还在跳跃,它的血是冰的。我们画下它们的解剖图,并误以为所有情感趋于同一,然后用这终于已死的样本作对那普一切还热烈真切的爱的标准。

 

而后他们将它工具化,以为可以利用,可以检验。但是情感怎么能检验啊,像易碎的玻璃制品,一旦碎裂,真的再也不能复还。那不是从存在到毁灭的一个过程,时间需要更复杂漫长的仪式使情感消失降解,但在这之前,那不是被毁灭,而是被破坏,它不是对玻璃制品存在的否定,而是改变。

改变就是真的不在了。天庭的钟声里倒影“你曾活过,你将活过”的福音。但那是存在的消薄,不是对存在性质的改变。玻璃品打碎后它依旧是玻璃品,它只是破碎了的玻璃品,它的主人每看见时还记得它原来的样子。

一旦人们将情感当作一种量产的产品,以为可以检验,打碎了正好证明它的脆弱不堪。那它们就真的脆弱不堪了。

 

情感总和你的经历联系在一起,那么就是不可逆,也不可重复的。

虔诚的爱实在容不得检验,它类似于孤注一掷。

 

 

 

 

2.

 

人们总对别人的情感评头论足有很高的热情。

 

这种慷慨的建议背后我总觉得还藏有一些尖利的东西。一旦说到评价。有关于情感是否有一个正确和健康的标准,或者复杂的标准实际都只是每组对立里避免“过度”。

这个和很多问题都有关,在许多问题上,我们追求的是一种绝对的正确,还是在两种要素里的一个平衡,暂时先记着这个问题。以及如果有的是绝对的,有的是相对的,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异。这个可以上升到必然性和偶然性,可知与不可知的大问题上。暂且打住。

然而情感和其他事物可以一概而论吗。它们属于一类吗。我们可以这样轻率地进行演绎吗,我们真的了解情感吗。

我不知道别人了不了解情感这件事,总之暂时的我是不能分辨的。

我只能避免定性的评价。

 

 

 

3.

 

 

一直以来,我努力避免对每个人的每种心情进行定性的判断。如果一定要说,我要说它好的一面。那时被评价者会觉得我们遥远而且陌生,我的每个字都温冷又客套。

 

我将要避免用绝对的热烈的文字去描述一段情感,水要比火更适合。最热烈的水也不过咸味的海雾翻卷。是辽阔而且平庸的水,变化万端,构不成侵犯。我适合使用这种介质对我所观察到的一切进行描述。火是适合伟大的灵魂的,火适合感情。当他们沉默,他们嘶吼,当他们嘶吼,他们沉默。火是一种灰烬和燃烧同质的奇妙物质,死生的介定在这里冲突剧烈而又模糊。因此我总要用水一样的温柔冷绝来抚慰将熄的灰烬。我们遇见它们,它们即漂浮在张力的表面,我们为它们改变形状。我将以这种态度处理火焰。

 

 

 

4.

 

 

我经常见到的因各自生活而痛苦的人。

 

私认为一个重要的标准是痛苦不能被比较。痛苦是没有标准质量的,它压在一个人心上,只能压在那一个人心上。如果我们对痛苦划分等级进行评判。暂且对生理上的痛苦不说,事实上它也有这个性质,但差异毕竟不大。在心理痛苦上,有经历细微苦难而心思幽重的人,也有经历较多苦难而相对迟钝的人,这两种痛苦是不能比较的。

 

一个人并不能因为吃下两份的苦心的果实,就对另一个只吃了一份苦心的果实的人说,我的痛苦比你深重。同样一个吃了这果实而流了更多眼泪的人也不能对另一个流了相对较少眼泪的人说,我的痛苦要优过于你。

 

何况我们永远不能吃到同一颗苦涩的果实。

 

 

另一重意义上,痛苦既不应该被标榜,也不应该被贬低。痛苦永远只是痛苦本身。它确实与矛盾挂钩,但矛盾本就因为其双重性而得名。痛苦不单单因痛苦而高尚,但也不因为痛苦而卑贱。这中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它们没有逻辑关系,但却因为同时和敏锐力和承受力挂钩而有时让人误以为真。当我们痛苦时,我们并不因为痛苦而自豪,我们受难,我们所骄傲的是我们痛苦背后昭示的另外的高尚事物。

 

 

 

 

5.

 

 

我发现人们总倾向于过分展示或者隐瞒自己的痛苦,在情感这件事情上,他们总过分关注或者过分拒绝被关注。暂时我还没有对它进行分析,所以只给出一个临时的想法:那些让人痛苦的往往是他们最为重视的。我们体内有一部分存在,它使我们骄傲,使我们成为我们,那就是让我们痛苦的那样东西。但是它的意义和它的痛苦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有待考证。

 

 

 

 

FIN.



2017.11.2夜

宿舍/桌前/正在听《Bohémie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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